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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結尾稍稍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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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結尾稍稍調整

月底最後一天北京下了一場小雨,伴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林姝睡了一夜好覺,醒來時已經臨近中午,遮光窗簾籠罩的房間內一片昏沈。

她睡眼惺忪地摸起來關機的手機,插上數據線充電,起床拉開窗簾,看見已經停雨了,陽光刺眼,下意識地擡手擋住光,想起今天一早沈硯清就起床了,臨走前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早上還有個會先走了,心情不由得十分好,哼著歌去浴室。

溫熱的淋浴水順著發絲流至腳踝,漸漸清醒過來,林姝裹著浴巾看著鏡中的自己,鎖骨處幾道觸目驚心的紅痕,撫摸上去時嘴角揚起一絲不經意地笑。

吹頭發時,滿腦子都是昨夜沈硯清的瘋狂行為,臉頰忍不住泛紅,吹幹頭發後出了房間就看見床上的手機開機了,上面一連串的未讀消息彈在屏幕上。

林姝走過去拿起來,映入眼簾的就是楊曉貝的五條消息,她翻了一下,大概就是告訴她從上海回北京了,之前拍的電影確認定檔在聖誕的好消息,順便約她今天中午出來吃飯,瀏覽完後正敲鍵盤回覆,想了一下還是打個電話。

沒一會就接通了,電話那頭是楊曉貝助理的聲音,“餵,小林姐姐?”

“楊曉貝在幹嘛呢?”她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床上,從衣櫃裏挑了一條白色無袖連衣裙出來。

助理小聲的說:“貝貝姐還在睡覺呢。”

衣服穿好後,她將頭發從領口處撈出來,拿回手機懶洋洋地窩回沙發上,“快十二點半了還睡覺?你把手機給她。”

“貝貝姐昨天十一點多才回來,可能還沒睡醒......”助理看了一眼床上正睡覺的自家老板,有點猶豫。

林姝一猜就知道是這個女生不敢吵醒她,安撫道:“你跟她說是我的電話,沒事的。”

沒多久,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翻身的窸窣聲,楊曉貝打了一聲哈欠,喉嚨幹啞著發出“餵”的一聲。

她無奈嘆了一口氣,“十二點半了大明星,你不是約我吃飯嗎?”

“我靠!”楊曉貝驚呼,“十二點了嗎?”

“是的。”

電話瞬間安靜了幾分鐘,她正以為這人又睡過去了,就聽見楊曉貝起床的聲音,“給我半個小時,地址我發你,一會見姝姝,掛了。”

沒一會,林姝就收到一個地址,離亮馬橋這兒不算近,不堵車也得二十分鐘,起身去洗漱間化了淡妝,隨便拎了一個包,蹬了雙黑色方扣平底鞋就出了門,剛邁出電梯走進酒店大廳,就看見趙墨戎和沈硯清還有一個胸前掛名牌的工作人員坐在大堂沙發上在聊天。

趙墨戎看見她後,隔空朝她打了個響指,“巧啊。”

她正詫異這兩個人怎麽在這時,就見斜對面的沈硯清也聞聲回頭看過來。

目光猝不及防相撞。

只見小姑娘頭發微卷著散在肩頭,清冷的五官在妝容下透著一股嬌媚,他不禁挑了下眉,有些意外能現在碰到她,一臉懶散地微瞇著眼,對上她好奇的目光,勾唇淺笑著擡手示意小姑娘過來。

“你們怎麽在這?”林姝走過去,自然地將手覆在他伸過來的手掌上,隨即被反握住,順勢牽著坐在他身旁。

沈硯清淡淡一笑著靠回沙發背,“我和老趙的朋友來北京了,我們過來接人吃飯,他順便找酒店經理聊點事。”

又接著說:“今兒周六,我還想著你多睡會就沒叫你,一會一塊吃飯嗎?正好那人你在上海見過。”

“誰啊?”林姝擡眼看了一眼他,接著抿唇一笑,“不過我約了人吃飯,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想起徐善同和她的第一次見面,彼此印象估計並不太好,沈硯清悠然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仿佛沒聽到她第一個問題,語調不疾不徐,“去哪,我送你過去。”

林姝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稍微有點遠,你們不是等人嗎,我自己過去就行。”

沈硯清並不理會她那句話,直接問道:“位置在哪?”

“東四十一條那邊。”林姝無奈,只好翻開和楊曉貝的聊天記錄,放在他面前。

“走吧我送你過去。”沈硯清接過手機掃了一眼地址,直接牽過她起身離座,朝趙墨戎淡淡地說道:“你在這等他,一會我直接去餐廳。”

趙墨戎正和手下的人說著話,聞聲擡眼,朝兩人擺擺手,戲謔道:“真夠可以啊硯清,現在是什麽事都不如林姝重要了。”

“你有意見?”沈硯清抓起扶手上的外套,朝他看了一眼。

“絕對沒,一會見。”

沈硯清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人,斜視一眼,“我的車鑰匙。”

“那我們怎麽辦——”只是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硯清絲毫不客氣地截斷。

“你酒店門口停的車是擺設?”隨後面無表情的朝他攤手示意,淡漠的神情滿是不容拒絕。

趙墨戎被說的無話反駁,幽怨地看了一眼兩個人,將身旁的車鑰匙一個拋物線扔過去,隨之被沈硯清準確無誤接過。

聽著兩人的對話,林姝有些不好意思,挽過胳膊附在他身側,邊走邊說:“你這樣不太好吧,其實我打車就可以了。”

出了旋轉大門,她就看見停車位中間的一個特殊車牌,有些眼熟,赫然想起剛和他認識時,他就是坐這輛車來學校找她的,那時候她還不懂這些,還以為路過的人都是在看車,現在一想,這應該就是他父親的車。

“哪不好了。”沈硯清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眼眸泛著興味地按下開鎖替她拉開車門,“之前給你安排的那個司機,我過兩天把他從公司調回來。”

林姝撇撇嘴,捂著略短的裙尾坐進車裏,扯過安全帶,見他上車後說道:“倒也不用,平時我又不去哪,幾乎用不太著,這樣有點浪費了。”

“你就是在酒店足不出門,司機的工資也是我發,你擔心個什麽勁姝姝?”沈硯清右手搭在方向盤上,輕踩著油門從車位中倒出,隨後按下轉向燈駛向馬路。

林姝輕“哦”了一聲,不準備和這個人爭論這些事,可能是她早就習慣了這個人的做事風格,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中午時分,車量不算多,車身隨著綠燈亮起,緩緩插進直行道的車流中,林姝托腮看著窗外發呆,有些無趣,便準備連藍牙聽歌。

看見她指尖點開藍牙圖標時,沈硯清往這瞥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給你找——”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中控臺屏幕上的歷史連接記錄裏,“君瑤周的iPhone”已經顯示在下方搜索行列中,林姝看著映入眼中的幾個字,正滑動的手指一頓。

一瞬間,感覺心臟被刺痛了一下,腦海中一片亂,回想起他說,這些車的副駕駛從來不坐人,所以座椅會被調前。

而他剛剛要替她連藍牙,也是怕她發現嗎。

想在這些,她默然地收回了手,垂下睫毛,握緊了手機沒吭聲。

同時看到這一名字的沈硯清,幽深眸光中泛起駭人的冷戾,連他都不知道,這車什麽時候載過周君瑤,只能猜測大概是他父親和周軼來同坐時,那人也跟同一起,所以連過這車的藍牙。

他輕聲喊道:“姝姝。”

看著小姑娘一聲不吭的沈默的表情,沈硯清知道她又開始多想了。

他眉心皺的厲害,心底泛起一絲心疼,擡手重新打開剛剛的界面,沒有絲毫猶豫地直接刪除了那條設備,降下車速,握過她泛著涼意的手。

“這個車不是我的,我也很少用,至於她什麽時候坐過,我真的不知道,我保證以後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好嗎姝姝?”他緩慢的解釋著,每個字中都摻雜著溺寵的語氣。

只見一旁的小姑娘撇撇嘴,偏過頭不打算看他。

直到行至紅燈停了車,沈硯清松手將她一把攬過往懷中按了按,下巴抵在她額前,手掌輕撫著她後腦勺將指尖插在發間,鼻尖溢出的嗓音透著幾分慵懶。

“我如果做過什麽事,不會不承認的,以後我的車,你隨時查行車記錄儀,隨時打電話查崗,我保證都會接,別生氣了小祖宗。”他低頭看著懷中小姑娘低垂卷翹的睫毛。

林姝是他見過為數不多骨相好看的女孩,臉跟他的手一般大,甚至素顏或淡妝比起精致的濃妝更讓人看了沈溺。

“你好好開車!”林姝餘光瞥了一眼紅燈邊的秒數,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他眉梢一挑,無聲的笑了下,按住她動來動去的小腦袋,手掌順著發絲而下,直至覆在她柔軟的後頸處,輕輕往前一帶,低頭吻上了她唇。

舌尖細細地輾轉在泛起薄荷清香的濕滑口中,肆意的動作隨著懷中柔軟的觸碰,不自覺放柔下來,手掌順著她的腰際下滑,直至被她的小手抓住。

“沈硯清!”林姝瞄了一眼四周的車輛,羞的縮在座位上不敢擡頭。

只見綠燈掐點亮起,他手掌附上方向盤,踩下油門,車在半秒內起步沖過斑馬線,隨意就將同排車甩在後方。

沈硯清懶洋洋地將頭靠回椅背處,舌尖抵在下齒處,目視著前方淡淡地說道:“姝姝,下次見我,別用口紅了——”

“味道不怎麽樣。”低沈的嗓音夾雜著不懷好意的挑逗笑聲。

話落,林姝順著他的薄唇,看著玉般涼薄清白的脖頸處,不禁咽了咽口水,反應過來時,緋紅漫過耳垂染上臉頰,扭過頭小聲抗議,“你能不能好好開車,松手啊!”

“記住我剛剛的話了嗎?以後有任何事,隨時打我的電話,我都親自接。”他微微瞇眼,臉上的笑意染上幾分無奈,卻還是依言將她的手放開了,替她理好發絲。

林姝“哦了一聲,不忘賭氣的挑刺,“你開會也接是嗎。”

他輕笑了兩聲,不急不緩地說:“照接不誤。”

聽著他的回答,林姝接下來想好的話都被噎在喉嚨。

車內一時靜謐無聲,直至前面路口處,一輛底盤貼地而行的銀色超跑壓著坡道緩緩駛向正路,後面緊跟一輛同款車,車流密集中,林姝剛半落下車窗,就見那兩輛車打著白色轉向燈硬插進他們前方,跑車低速下的轟鳴聲瞬間傳入車內,緊接著又駛入車流稀疏右側車道,伴著巨大加速聲浪,從前側疾馳而過。

林姝聽著吵鬧的聲音,不禁皺眉道:“市區內可以開這麽快嗎。”

聽著她不滿的語氣,沈硯清勾唇輕笑了笑,其實這種高調惹眼的行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只是看著小姑娘略帶正義的語氣倒覺得挺有趣,拿過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

而後肯定地點點頭,“姝姝說得對,要遵守交通規則,替你舉報了。”

以往他沒興趣多管閑事,現在這一行為只當為了哄小姑娘開心,看著手機上收到的幾個字回覆:收到,馬上處理。

不禁心底一樂——

多少有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意思了。

“那被舉報人也挺倒黴。”林姝順著座位往下滑了滑,頭靠在玻璃上,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店鋪,無聊到有些犯困。

沈硯清笑著“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導航提示即將到達目的地,才回過神來。

就在她目光四處尋找那家店名時,看見剛剛那輛超速行駛的跑車被幾個交警攔在路邊,心想這些人的辦事速度真夠快。

“你看。”她剛擡手拍了一下沈硯清的胳膊,示意他往右邊看,就發現車上下來的人,居然是齊琰和汪政行?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林姝記得前段時間,齊琰還說他被扣在上海的家中,怎麽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裏了?

接著她就看見,後面那輛車上下來的人,是黃亦。見此,她不禁抽了抽嘴角,合著他舉報的人她全都認識。

沈硯清順著她的視線過去,輕蔑地抿唇一笑,不緊不慢地將車停靠在路邊,“需要我解決嗎?”

林姝解開安全帶後,見他一如既往的神色從容,似乎對此並不感覺意外,忍不住問道:“你知道?”

他挑了下眉反問道:“我知道什麽?”

“知道是他們。”

話落,沈硯清頓下手中開車門的動作,他沒想到小姑娘會這麽想他,即便知道齊琰喜歡她,他也不會用這種幼稚的手段針對一個人,更沒興趣多管閑事,甚至他相信她,才不主動過問她約見的人是誰,所以如果要問,應該也是由他來問吧,兩個人就這麽巧都在這遇到了嗎?

想到這他心底不禁閃過一絲失望,半帶輕笑道:“姝姝,你覺得我是這種無聊的人?”

林姝聽著他沒有一絲起伏的低沈聲音,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確實有些果斷了,忙避開眼神,微咬著下唇小聲道:“對不起,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

“你不用道歉,先去找你朋友吧,晚點我讓人來接你。”他打斷了她的話,按了一旁開鎖鍵。

車內氣氛一時僵持,林姝小心翼翼地望了旁邊的人一眼,見他的眼神淡漠到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度,知道這人是生氣了,猶豫了一下後,手指在他胸前輕戳,“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嘛沈硯清。”

合著她倒成委屈的那個了?

她聲線本就輕,現在故意軟著聲音跟撒嬌似的,就非常要人命,沈硯清聽著,心中的氣莫名消了,擡手握住她玩自己領口的手指,“確定現在不走?”

“嗯?”

“不走就送你回去。”他頓了一下,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剛好我的飯局可以推到晚上。”

他撩下眉峰掃了她一眼,接著說:“可能是昨晚有點累沒睡好,今天又早起。”

“所以現在需要補個覺。”

繾綣低沈的聲線聲,帶著懶怠勾逗的笑聲。

幾秒後,林姝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你煩不煩!”說完紅著臉飛快地抽出手去拉車門,卻發現門還是鎖著的,回頭瞪了他一眼,“開門呀!”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就聽見沈硯清笑得開懷,看她的眼神夾雜著肆意的捉狹和暧昧。

意識被調戲的林姝,不滿地拎過包,“砰”地一聲將門剛合上,還沒走就見副駕的車窗緩緩半落,主駕上的人一只手扶在中控臺扶手處,

目光順著修長精細的手腕上延。

只見沈硯清朝她不懷好意地挑著眉擺擺手,隨即不等她反應過來,單手轉動方向盤調出車身,油門一踩,車子絕塵而去,路邊只剩一陣風呼嘯而過。

“有病!”

林姝小聲在心裏罵了一句,理了理裙擺,看見前面的三個人還在那邊和交警溝通,無奈地走過去。

剛走近就見黃亦手揣在兜裏,語氣不耐煩地跟交警說:“我這不是有進京證嗎?”

“但是今天你的車牌限號,這個和你手裏的證沒有關系的,其次這個男生,你的車在限速區域超速行駛了知道嗎?這個點開那麽快是急著回家吃飯呢?”

“不過我們過來就是提醒一下,你這個車限號,今天就不能開了,處理結果你們自己在網上看。”說完,交警對著車牌掃了一下。

林姝這才看見,兩輛車上,都是滬牌,合著這幾個人是從上海開車來的北京嗎。

倒是齊琰跟好學生一樣,手背在身後,規矩的站在原地聽教訓,時不時配合地點點頭,看見林姝後有些意外,“怎麽在這呢,楊曉貝來了?”而後跟交警打哈哈,又隨便瞎扯了幾句才抽身。

“不知道啊,楊曉貝跟你說的我們來這?”林姝不禁有些疑問。

只見汪政行主動朝她打招呼,她略帶遲疑地笑著點了下頭,心裏卻有點不解,這兩人不是分手了嗎,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齊琰解釋道:“汪局和黃老板今年畢業回來了,聽說我來北京,就一起過來了。”

“那你們怎麽開車過來的?”林姝走在靠馬路的一側,和他們一起朝餐廳的方向走。

黃亦嗤笑一聲,“齊琰的身份證都被他媽扣下了,坐不了飛機高鐵唄。”語氣一滯,帶著一點嘲諷地道:“還不想自己一個人開車,fine,這下一回來就被扣分,晦氣。”

林姝有些詫異,“這麽嚴重?”

本來心裏有一絲不好意思,接著就聽見她說,“限速的學校路段,他還開那麽快。”

瞬間心裏坦然了,就算沈硯清不舉報,交警也會看監控發現,只不過找上門教訓多少有點丟人罷了。

一路兩個人都在因為這件事拌嘴,直到走進餐廳才安靜下來,報了楊曉貝的名後,幾人隨著服務生,跟著來到一處包間,推門就見楊曉貝正在裏面玩著手機。

見林姝進來,匆忙丟了手機撲上來撒嬌道,“想死我了姝姝。”目光卻在看到汪政行那一刻,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了,沒好氣道:“你怎麽來了。”

齊琰撇撇嘴,替林姝拉開椅子,“一道吃個飯而已。”

楊曉貝不樂意了,“咱倆都分手了汪政行!”

汪政行委屈地苦笑道:“我特意從上海過來的貝貝——”

“又不是我讓你過來的,這頓飯我沒喊你。”楊曉貝絲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拽起包拉過林姝就要往外走。

聽到這話,齊琰擡胳膊擋住了兩人的去路,淡淡地說道:“人家汪政行沒想過怎麽樣,就是想來問問你,當初一聲不吭地分手是為什麽,楊曉貝。”

他頓了一下,“是你分手也不說原因的吧?一句不想談了,就直接把人家拉黑刪除,你倆都是我朋友,又是因為我認識的,現在成名了是嗎,一塊吃頓飯的面子都不給?”

“我和他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齊琰?!”楊曉貝怒氣沖沖地將包甩在椅子上,一時情緒失控。

……

兩人臉上均是怒意,每句話都在針鋒相對。

一時間,現場落針可聞,鴉雀無聲,林姝聽得一頭霧水,正梳理邏輯是怎麽一回事時,看見楊曉貝被說的眼眶有些發紅,連忙護在她跟前。

“齊琰你這樣說話是真的把貝貝當朋友了嗎?”

大概是所有人都覺得他這話說得重了,汪政行也上前拉過齊琰,小聲道:“我先走,你們吃飯就行。”

正在齊琰一把拉住不讓走,要繼續說話時,一直坐在沙發上旁觀的黃亦掐了煙,不緊不慢地插了一句,“我知道你們分手了,但老汪過來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當初為什麽談的好好的突然分手。”

楊曉貝沈默了一會,“你們先出去,我跟他說。”

見此情形,林姝本來不放心她一人在這,只是楊曉貝示意他們都出去,便只能隨著幾個人在外面等著,也不知是隔音好還是說話聲音小,房間內一點動靜也沒有。

其實她並不清楚屋內這兩人分手的具體原因,當年楊曉貝單身後也只是隨意提了一嘴,用不合適三個字將這段感情一筆帶過,全然沒想到這個汪政行居然是個癡情的主兒,都分開這麽久了,還想來問清楚原因。

房間門再打開後,就見楊曉貝不知為何戴著墨鏡坐在椅子上,吃飯過程中,連同汪政行,兩人都沒再說話,導致林姝吃的食不知味,並且飯局沒過多久,就見一個服務生走進來問了一句,“哪位是齊先生,外面有人找。”

“找我?”在得到確認的回答後,齊琰放下筷子起身走去。

黃亦輕笑一聲,端著杯子走到窗邊拉開簾子,抱著胳膊倚在桌子邊,看外面的場景不慌不忙道:“有意思。”

聞聲,屋裏的人都往窗外看,只見齊琰那輛銀色的蘭博基尼被一個人開到拖車上,直接拉走,他站在路邊不知道是在跟誰講話,臉色不太好,再回來時,聽見黃亦調侃著問他什麽情況也不搭理。

那頓飯幾乎是不歡而散,至於齊琰的車是被誰拖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楊曉貝和汪政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從得知,只有黃亦看淡一切的樣子,並不在意中間的這些插曲,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

回到酒店後,林姝忍不住給楊曉貝發了條消息:你和他到底什麽情況?

只是消息一直沒有回覆。

沈硯清結束飯局,和徐善同一道回了酒店,進電梯後有些疲倦地靠在一旁,指骨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扶手,安靜的看著緩慢跳動的樓層數。

“剛剛他們都在聊明年投疝氣片的事,我沒來得及細問你,這回你和那姑娘算是徹底在一起了?”徐善同側頭向後看了一眼,對這人的感情生活饒有興趣。

沈硯清不動聲色地繼續看著前面,“不算。”

“什麽意思?老趙不是說,在你那個圈子裏都公開了嗎?”徐善同退了半步,與他站在同側,對著電梯的鏡子攏了攏垂下的發絲。

電梯門一開,沈硯清側眸打量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說完徑直邁出電梯。

徐善同緊跟上來,厚著臉皮嬉笑,“一直八卦。”

忍不住又補充一句,“只不過我還是挺好奇的,沒在一起就這樣了?是我記錯了還是你轉性了?”

徐善同站在身後看著他掏出房卡,絲毫不會理會自己說的話,正欲要攔住他開門的動作,就見沈硯清已經刷了卡,回頭冷淡地睨了自己一眼。

“想進屋一塊聊聊?”

散漫語氣又低又輕,聽著不大正經,似乎是在開玩笑,目光卻如帶了寒意的刀刃,半點不留情面。

徐善同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之色,幹脆地領意,頭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間走,仍不忘舉手朝身後的人做了個拜拜的手勢,“不打擾你們辦事,走了。”

推開房門,沈硯清就在淡淡的燈光下,看見小姑娘趴在套房外的書桌前正打瞌睡,手中的筆尖朝下,鋪在下面的紙早已被亂畫成一片。

他走過去抽出來那張紙看了一眼,正打算欣賞她犯困時的傑作,卻在一片歪七八扭的字中看見,“沈硯清”三個字被她一筆一畫的用瘦金體,端正地寫在最中央。

名字邊緣,還被圈出一個巨大的心形,就是有些扭曲,不夠對稱。

下面附帶這一行日期,20xx年,2.27。

他不用翻日歷都知道這是哪天,是他生日後的第三天,想了一會又覺得不對。

……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的嗎。

這麽幼稚的事他初中都不幹,她一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似的。

安靜的房間內,他握著這張亂七八糟的草稿紙,似有一種不明不白的東西在他血液中蔓流,心不由得跟著收緊,沈硯清從她手中抽出那支筆,在那三個字下方,重新補了兩個字:林姝。

似乎看起來圓滿了。

他滿意地看著手中的傑作,小心仔細地折了兩下塞進口袋裏,腦海中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耐心圍著房間上下翻找了一圈,最後從酒店紙袋上拆下來一根繩子,悄悄地圍著她中指繞了一圈,生怕吵醒睡著的人,然後拿筆在兩端描了兩下做標記,重新抽出來,隨那張紙放在同一處位置。

現在一想,如果不是這姑娘非要等這兩年才答應他,在她提出來領證那天,還真就領她去民政局了。

柔光燈下光線渙散,驀然記起前年她問自己的問題。

你是我在北京的家嗎。

姝姝,那年我在佛堂前落淚,懇求佛祖降罰於我,只是你不知,佛祖顯靈了。

隆冬的經殿香霧前,我賭佛只渡正緣,現在好像又顯靈了。

所以你的問題,可以重新回答了。

那晚林姝睡著了不知道,沈硯清就站在那個落地燈和書桌面前看著她,很久很久,久至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久到他把兩個人未來在哪求婚,怎麽結婚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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